不用笔也能写出一手好书法？这的确令人不可思议。不过，明溪县城关就有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叶乾生，能用五只手指、拳头蘸墨写字，用“墨手”演绎着中国传统的书法艺术——“指书”。

　 指书，也称染指书。北宋马永卿《懒真子》记载：司马光家中有许多染指书。“以第二指尖抵第一指头；指头微曲，染墨书之。”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指书作品

幼年爱上书法

   近日，笔者慕名拜访了叶乾生老人。老人精神矍铄，神采奕奕，也十分健谈，他坦言是书法让他保持了年轻的心态和健康的体魄。

   叶老爱好书法，源于祖父一代。叶老的祖父和父亲都写得一手漂亮的字，耳濡目染之中，叶老爱上了书法。

 “小时候，我每天都有习字作业，至少写五张的描红。我很贪玩，奶奶专门督促我，在书房的门上挂了一把荆棘，若不习字，便会被奶奶打手心，我就是在严格的家教中练字。从小学到初中的楷书比赛，我每次都是获得全校第一名。”叶老乐呵呵地和笔者说。

   中专毕业后，叶老在明溪县工会和文化馆工作过，他所从事的都是与宣传有关，比如写标语，他的书法便派上了用场，如鱼得水。

老年结缘指书

　 走进叶老的书房——“戏墨斋”，便可以看见墙上挂着许多书法作品，融草、篆、行、楷为一体，或苍劲有力，或奔放潇洒，或疏密得体。这些字大部分是他用手指蘸墨书写而成，他还向笔者展示了他书写的 37首毛泽东诗词的指书作品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 指书作品

　 “以前忙于工作，练字的时间较少，现在退休了，时间充足，闲暇时间就临摹王羲之、颜真卿等人的字帖，并加以创新，形成了自己的书写风格。四年前，我无意中看到一篇关于指书的报道，立即对手指写字产生了兴趣，就开始尝试练习指书。”

　 结缘指书虽属偶然，但这并不意味着指书可以随便写好。指书与毛笔书法相比，最大的难处在于墨汁的控制。“良好的书法功底是进行指书创作的基本条件。”叶老说。

   刚开始，只要有空，叶老就练习手指蘸墨写字，但此非易事。要是墨蘸得多了，墨水就会滴在宣纸上；要是墨蘸得少了，字的一笔一划就不清晰明了。受墨水含量影响，有时候蘸一次墨水只能写一笔，一个字要蘸取好几次墨水才能完成，写成一个字要比毛笔费时得多。为了写好指书，叶老想了许多办法，比如如何修剪指甲、如何控制力度等。

　 经过四年的练习，叶老对写好指书颇有心得：以手蘸墨，含量有限，首先要求写字要快。因墨不沾手，必须把握好速度，否则，还没等笔画拉开，浓墨就会完全滴落在一起，自然也就写不出字来；其次，纸张的选择也很关键。一般可选择熟宣或者半生熟的宣纸，这样墨水才不会轻易渗透至纸张。

　 在手指书写的基础上，叶老还学会了用拳头书写。

现场演绎指书

　 在叶老的书房里，笔者现场见识了“指书”创作的精妙。

　 只见叶老在书桌上铺上了一张熟宣，身体稍斜。他首先将一小团蘸了墨的宣纸紧握于手心，然后拳头底部也蘸了些墨水，就开始在书桌前奋“拳”疾书：“上善若水”，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跃然纸上。

　 紧接着，叶老分别用食指、大拇指、中指蘸墨汁，食指与桌上宣纸垂直，凝神运气，指尖快速书写，如毛笔一般挥洒自如。除了食指，他的大拇指、中指、无名指、小指均能书写。不一会儿，叶老的一幅指书与拳书相结合的书法作品便一气呵成。笔者仔细端详：正所谓“指书美如画”，除楷书外，指书完全可以将行、草、隶、篆等充分体现出来 ,而且笔画流利生动。

　 笔者注意到，老人的右手明显比左手粗糙一些，指甲缝里还留有墨迹，右手指甲略微长一些，修剪也与常人不同：指甲左侧向内凹，右侧呈弧形，“这是长期用右手指头、拳头写字的结果，现在右手的力气比左手都要大得多。”叶老先生解释说，“如果指甲中间尖，就容易把纸戳破。我写小字用食指，写大字用大拇指。笔迹粗是用食指弯曲而作，笔迹细乃是用小指或者无名指勾划而成。”（张雪英）